孀嬤解

死人一個。別惦記

赤花症遇到花吐症

奈布·萨贝达指尖有朵花,小小的,是朵浅紫色的勿忘我。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十分害怕。


每当满月是,左手无名指上的勿忘我会突然绽放,奈布会疼得撕心裂肺,直至吵醒对面女子宿舍的玛尔塔·贝坦菲尔长官,她会披着军装大衣,散着长长的棕色卷发,趿拉着那双白色棉质拖鞋,一双棕红色的眼睛包含着不满,但更多的还是关心,来到奈布宿舍,安顿好他,然后回到自己的女子宿舍。


玛尔塔·贝坦菲尔一直身体不舒服。


她一开始不大在意,以为这只是上回任务留下的后遗症,直到那天。


她的下属,也就是最近想刺杀她但未成功的奈布·萨贝达和他的那群好伙伴打扑克打输了,于是履行约定,趁她中午打盹儿时在她的唇上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,玛尔塔待奈布走后立马跪在地上,开始呕吐起来。


但她只是吐出来大堆大堆的勿忘我花瓣。


仅此而已。


玛尔塔开始意识到,自己喜欢一个小小的下士,名叫“奈布·萨贝达”。


奈布开始意识到,自已喜欢一个平凡的女长官,名叫“玛尔塔·贝坦菲尔”。


玛尔塔有一个好朋友,她叫“薇拉·奈儿”。当她和薇拉在一起时,脸上会浮现出与她平日里格格不入的笑容,如冬日的太阳能温暖人心,奈布十分渴望有朝一日,她也会对自已露出那种笑容。


他恨死了薇拉·奈儿,这个阻止他们爱恋的女人。当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一个军营里的医生:艾米丽·黛儿。她只是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:“那就去做你以前做的事吧,我亲爱的后辈。”


我以前是什么呢?一个雇佣兵。雇佣兵是干什么呢?拿钱替人杀人。


他的左手不经意间划过腰间的弯刀,他抚摸着弯刀那粗糙的把手,绿色的双眼充满了无限的溺爱。


第三个月的一个晚上,军营里举办了一个大型舞会。奈布·萨贝达穿着笔挺的西装,左侧口袋微微凸起,他左手拿着一个玻璃酒杯,右手漫不经心的插入口袋,酒红色的蝴蝶结系在胸前,增添了不少光彩。玛尔塔身着一身黑色立领无袖长裙,黑色的帽子遮住半脸,平日里梳的一丝不苟的马尾辫此时也放了下来。她的右边是一个身着白色公主裙的金发女子,她也戴了一顶白色的帽子,金发也被散放了下来,显得美丽动人。奈布快步走了过去并拦住她们,友好的向金发女子伸出手:“请问这位小姐,是否赏脸与我跳支舞呢?”


玛尔塔手中的酒杯滑了下去,摔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声音,她跌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奈布故作镇定,他吻了吻薇拉伸出的手,挽着她离开了主会场。在离开的霎那间,他侧头看了看玛尔塔,然后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:玛尔塔正与一个蒙面绅士有说有笑,他能感受到,玛尔塔也在看他。


得采取行动了,他想。


他带着薇拉来到一个小亭子,他平复了下情绪,与薇拉跳起了圆舞曲,他趁着薇拉转身时,从左口袋抽出弯刀,右手捂住了她的嘴,左手在脖子右处轻轻一滑。尽管薇拉开始挣扎起来,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,尖锐的高跟鞋跟踩中他的脚趾。但是,女人力气怎么会比男人力气大呢?


玛尔塔在奈布回望她时感受到深深的不舍,她的心忽然很疼,便婉拒了那位叫做“杰克”的邀请,跌跌撞撞的跑出主会场。看见了站在河边的奈布,她从后边抱住了奈布,一股血腥味直入鼻腔。


“薇拉呢?”她用那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

奈布并未回答。


她看见了奈布右手的抓痕和左手的弯刀,刀刃上还滴着血。


奈布转身抱住了她,玛尔塔一瞬间全明白了,她疯狂的挣扎起来:“薇拉呢?奈布!你不是答应我了吗?这辈子不会乱杀人了!你不会食言的啊!放开我!”


但奈布只是喃喃自语“对不起,Darling.”


“我恨你!”


三个字掠过奈布的脑海,他一松手,玛尔塔便推开了他,帽子掉在了地上,棕发因为用力摩擦而显得凌乱不堪。


今天晚上是满月,但是奈布指尖的花却没有如期绽放。他有些不习惯,甚至十分失落。


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勿忘我的香味。


一星期后,玛尔塔穿着一袭白裙站在人群中。


奈布面带微笑的反拷双手站在绞架前,他带上头套的最后一刻,蠕动着嘴唇,向着玛尔塔吐出来了三个字并露了一个凄美的笑容。玛尔塔捂住了脸,但眼泪还是顺着下巴流了下来。


奈布·萨贝达死了,死于绞刑。


玛尔塔·贝坦菲尔死了,死于自杀。


玛尔塔·贝坦菲尔醒来了,她站在一处草坪上,远处有个小山丘,那里伫立着一个人影,让她倍感熟悉。她向那个人影跑去,纵使树枝刮掉了她的帽子,灌木丛勾散她的长发,她也不在乎。她只是奔向那个身影并紧紧的抱住了他,一双臂弯也围住了她。


她努力不哭出声来,但他的泪水一浸满她的上衣,她也肆意的让泪水布满她的脸庞和上衣。当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,他们几乎异口同声的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一句话:




“终于……又见到你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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